行走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沿着党的十八大指引的方向奋勇前进”主题书法展赵国柱访谈
成功书画家网记者 冯宜玉
赵国柱的书法作品通篇神气飞扬、行气连贯、筋骨雄毅、随风低昂,章法上跌宕起伏、姿态横生,气势流畅生动,笔姿清新流丽,特别是他作品中加入章草气息,更显其书法作品古朴典雅,厚重深沉,打动人了海内外众多的观众。他以一种虔诚的态度,一种坚守的精神,行走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他的书写或者他的书法表达,不仅仅是个人的也是群体的;不仅仅是艺术的也是文化的;不仅仅是地域的更是民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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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者: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三晋大地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这对您的书法成长有影响吗?
赵国柱:您说的没错。山西的确是人文荟萃、诗史芳华。史载3000余年来,这里积淀了华夏民族最为悠久、灿烂的文化传统。山西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也是全国的文物大省和文化大省。境内有大量的古寺庙、壁画、石窟等,五岳之首的恒山、佛教名山五台山以及平遥古城和云岗石窟均在山西境内。目前,全国保存完好的宋、金以前的地面古建筑70%以上在山西境内,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有119处之多。历史上,史家、哲学家、学问家、文章家、诗家、书家、小说家,在这一方土地上灿若群星,交相辉映,耀人眼目。荀况、司马光、司空图、柳宗元、白居易、王维、王勃、王昌龄、元好问、傅山、罗贯中……哪一个不是大家巨擘、如雷贯耳?我出生在这块土地上,可说是“天厚我矣”,深感荣幸。文化的濡染并至性情的养成,自然也就会影响到自己的书风。如被称为“有明书法第一人”的王铎,他的先祖即是太原府(洪洞)人,其书艺对后世山西书家的影响很大。他的“书不宗晋,终入野道”的观点,一直被我奉为书法步入正途的圭臬,而予身体力行;再如明清之际的傅山先生,是太原阳曲人,离我更近。他一生以气格鸣世。他“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的书论,可说是他做人精神与为书态度的宣言。太原汾河东畔的碑林公园里,傅山先生的书法碑刻很多,盘桓其中,领略其书法艺术,体悟其思想精神,的确是一种精神享受。山西厚朴泥土滋养下的先贤之风,慷慨悲歌,傲岸拔世,其斯文一脉感染于我、启迪于我,多年来耳濡目染,心摹手追,心驰神往,令我从中不断颖悟书法的真谛。
记 者:赵主席,清代朱履贞在他的《书学捷要》中对书法提出“六要”,即气质、天资、得法、临帖、功力、识鉴。您在学习探究和创作中是怎样理解的?
赵国柱:书法是心灵活动的轨迹,是一种精神境界诉诸腕下的文化艺术行为。形而上是书法的本体,可视的书法形态只是精神本体的载体,本体的优化,即是载体的优化,结果体现在方法和过程之中。方法和过程有六要。清代的朱履贞在他的《书学捷要》中对书法提出“六要”,即气质、天资、得法、临帖、功力、识鉴。这是一个书家通向书法艺术高峰的六道卡子,一卡不过,高峰难及。
气质,人秉天地之气,虽有高低贵贱之分,但也可以用后天的修养来补给,这就是用文史哲社会学方面的知识来增强气质,使雅、使高、使清。
天资,是先天的对书法艺术的感悟力和亲近力,即对书法艺术的精神倾向力。对于天资,我的理解是,爱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乐之。乐而耽之,即执着的意志力。对书法我天生挚爱,数十年磨砚啖墨,乐此不疲。
得法,指的是对书法用笔的技法的掌握和运用,关键是腕下的表现均要在法度之上。得法,事半功倍,不得法则事倍功半。
临帖,进步和发展永远在坚实的基础上,这个基础就是读帖、临帖,与先贤对话。一个人可以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接受耳提面命的教诲,但决不可以不时常和先贤对话,也就是终其一生临摹先贤的名帖名碑,在名帖名碑学习中否定自我,重塑自我,形成自我。永远在否定之否定中进步,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我的临帖从汉魏开始,有的帖临的多,有的帖读得多,读帖多于临帖,重点在得精神。
功力,实践永远是认识真理的唯一手段。由于我长期从事政务,工作比较繁忙因而不能坚持日日临帖,很是惭愧。但忙中偷闲,焚膏继晷,连续伏案几个小时亦为常有。
识鉴,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一个知道不知道好坏的问题,识货不识货的问题。一个好碑帖,你是否能认识到它的美,能不能攫住它的精神精华,这里有一个审美高度,美学高度问题,及个性选择。历代碑帖浩如烟海,在有限的时间内提纲挈领的把握书法生命的真谛,这个很重要,有一个得法,有一个合理选择的问题。
书法“六要”是相辅相成的。气质可培养;天资可开发;得法可思致;功夫可见缝插针,持之以恒;临帖可重塑;识鉴可提高。这六要均可后天获得。
记 者:您曾出任过一些展赛的评委,您觉得展厅文化或者展赛体制对书法的发展有何利弊?
赵国柱:书法欣赏或书法传播的展厅样式,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它的开放性、集合性、公益性适应了现代人文化消费的大场景要求。个体的手手相传和一寓一室的书法交流,是物质简单下社会慢生活的反映,现代社会的集群性、快节奏,需要展厅书法提供一种新样式的文化享受。但,展厅书法毕竟是以字大、幅面大而为基本特怔的,如果书写者为大而大,重形式而轻内容,不考虑书写“内容”而一味强调书法的“表现力”,那么就很难达到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和谐与统一,也就是大而无当了。因此,展厅书法提供给我们的思考是:并非字大、幅面大就是书法的境界大;也并非字小、幅面小就是书法的气象小。所以,当今书展中一些流于表层、用力过猛、伪于面目、饰于矫情和花里胡哨的现象或作品,从根本上有悖于书法艺术的真实内涵,对书法的发展弊大而利小。我个人认为,展厅书法之大,要在创作者个人的可控范围内,半瓶不可作一瓶之晃,要有高识见、深学养、大怀抱、真性情,使得“大”有内容,“大”有格调,“大”有意趣,“大”有神韵。要真正领悟到,书法不单单是出自手腕下的“行为艺术”,更多的应是神鹜八极的心灵之唱。此诚如古人言:“书,心画也。”
记 者:书法走到现代,有许多新的观点和不同的声音以及“前卫”的表达。如打破传统笔意的对汉字的解构,如现代美术思潮对书法的装饰性影响等等,姑以书法的“现代性”而论,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赵国柱:书法的现代性是一个很大的论题,涉及许多方面,迄今似无正解。应该说,书法并不能游离于社会生活之外,否则,它就成为束之高阁的“古董”了。书法随着时代进步,发展与变化是必然的。停滞不前,它也就“死”去了,这是书法“现代性”的题中之义。
但,书法艺术的独特性在于它为中华民族所独有,亦是农业文明下的产物。在这里,要说一点书画同源问题。中国绘画(水墨)状物摹情,写意大于造型,以神韵、意境夺人;中国书法造型于汉字,也是在形上脱略成法,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让墨色笔意恣肆抒情。故明人有“以画法作书,以书法作画”之说。绘画、书写二者交融,互为启示,互为借鉴,互为影响,在数千年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滋养与支撑下,以器盛道,神大于形;而“现代性”是以工业文明为平台的,以“器”的不断进步为特征,其对于意识形态的影响,不能不是形大于神了。这些年,我们看到一些所谓“现代书法”的尝试,似乎仅仅是借“书”之名,追求形变,或为纯技术层面上的“裸奔”。因此,有人把此尝试称为“书象“、“书趣”、“书乐”,但不归为书法。因为“法”是一种规定与遵从。
然而,毕竟是现代社会,视界开阔,个性自由,文化的多元性不能拒斥。借“书”的外在形式,即笔墨工具、书写过程、线条之舞,来浇自家块垒,也要以开放的态度,容许表现、尝试与探索,至于失败和成功那是另外一回事。就如同中央乐团演奏《交响京剧沙家浜》一样,不乏京剧味道,又有现代意趣;又比如书家王冬龄先生在女性人体上书写草书作品,力求让观众同时欣赏书法艺术与人体艺术,但也是见仁见智。书法外在形式的“现代性”表现,包括上述,也包括诸如群众性地书健身乐趣的开展和广场性书法表演的张扬,还包括诸如报纸印刷体中书法品种的增加、商品包装中书法字体的植入,等等。从一定意义上讲,农业文明成就了书法的艺术表现,那么,工业文明则放大了书法的社会功用。
我个人认为,书法是有着特定文化内涵的舞台,书法的本体之变,包括所谓的“汉字解构”、“美术装饰”等,并非一定要刻意为之。即使变,万变当不离其宗。“现代性”只能是它的技术外壳,而非它的思想内蕴。走得太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如果我们对书法的“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持基本认同的态度,那么,书法本体的“现代性”之变的启示,或许就在这里。因为上述时代(朝代)的书法都在变中,每次“变”都打上了一个时代深深的烙印:晋代社会道学思想、清谈风尚的影响,唐代社会盛世情结、法度严整的导入,宋代社会文人居先、自由精神的体现,元明社会异族交融、文化碰撞的折射,都使特定时代下的人文精神注入了书法本体的表现之中。变不离本,形超神越,书法仍然体现出的是在墨色、点画、线条、章法、气韵的集合之下所生成的形态与意像之美,所逸出的哲理与诗性之美。
因此,关于书法,我很喜欢借老子之言表达:“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书法为其一道,是传统的承继,是人文的弘扬,是心性的流露,是自然的鸣唱。在一个飞跃发展、张扬个性的时代,书法在不断进步着的物质文明的映照下,亭亭有姿,卓然而立,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变是风格的时代洋溢,不变的是民族的精神充盈。在变与不变中前行,书法未有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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