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记者 冯宜玉
他的山水画师承古人而不落于窠臼,敢于突破,敢于创新,在漫长的临习创作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创的江南山水笔法。他将南唐荆浩、关仝之“小斧劈皴”,元代大家王蒙之“解索皴”,米芾父子之“米点皴”以及近代大家傅抱石之“抱石皴”等大家皴法汇集,并取诸家之长,创造出了江南山水新画法——“杂木皴”,形成了独具内涵的江南山水画风。由此,他也就当之无愧地被推崇为新浙派画家领军人物。他就是中美协会员、杭州江南画院院长宋柏松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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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松,1953年生于浙江绍兴。擅长山水,亦工花鸟、书法,曾得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朱恒、陆俨少等名家亲授。现为杭州江南书画院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学院(成教院)客座教授,浙江省政协诗书画之友社理事。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作品曾多次参加国内外重大展事,连续四次获国际水墨画展大奖,九次入选文化部,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全国性展事,亦有获奖。传略被收入《世界名人录》、《中国当代美术家人名录》、《中国美术家名典》等二十余部辞书。先后由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宋柏松画集》,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江南国画名家系列《宋柏松——动物小品集》。并著有《怎样画猫•猴》、《浅谈艺术的审美观和民族性》等多种专著和论文。巨幅山水《山壑雄魂》被北京天安门楼收藏,曾布置于城楼大堂正壁;《大山深处》、《日出东方》、《水乡情韵》等大幅作品被中南海,毛主席纪念堂,全国人大办公厅,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国内外众多机构注册收藏。
记者:大家都知道您是著名国画家,擅长山水,亦工花鸟、书法等,并曾得中国美术学院老教授朱恒、陆俨少等名家亲授。我特别想知道在您学画过程中,对您影响最大的老师是谁?是他的哪些方面影响了您、以至在您未来的绘画创作中起到了什么样的影响和作用?
宋柏松:提问到我的学画过程,那得从我孩童时学习书法谈起。最初涉及中国传统的毛笔字(谈不上书法),是受家父影响,父亲当时在浙医大搞教材的图文绘制与抄写的工作,写得一手大家公认的好字,包括蜡纸刻字和毛笔字。那时,我还是一个未满6周岁的学龄前顽童,与其说学写字,不如讲给小孩子关脚。
或许是我的好奇与喜动,加上书写方面又有家父的遗传基因,学习毛笔字技法时能知一返三,初写出来的字有模有样,在笔、纸上的贪玩,却被父亲视为聪明好学,所练习作还特意拿给单位的同事们显摆(当时父亲同科室的同事都毕业于美术专业,在浙医大画人体解剖图,刻讲义蜡纸等工作)。同事们见之,无不夸我天资过人,建议家父重点培养我学习绘画与书法。曾记得一位毕业于上海美专的吴姓伯伯,专门从家里寻出《大共和画报》和《芥子园画传》借给家父让我临摹,当时借一本临摹本,然后装订成册,还给人家后,再借,反复借、还,如同抄书,集书的同时,练就了的笔墨功夫和耐心。看着一本本自己亲自临摹抄写(当时把上面的文字都照搬入画)的成套画传,很有成就感。从此养成了我借书抄书的习惯。后来长大才明白父亲当时借书还书的良苦用心。
稍长,因宣传工作需要(当时正入文革初期),又转学素描,画伟人头像,同时涉及水彩、水粉、油画的学习。我家邻居浙医大陈教授有个朱姓义乌同乡,在浙美教书,文革时无聊,常来陈家做客。一天,路过我家门口,看见墙上挂着的素描伟人像,并从我母亲口中得知,是我这个毛头小伙的习作时,朱伯伯(这是我当时的称呼,那时一般小孩子不打听大人的名字,一直到文革后我才知道他的真姓实名—朱恒)直夸我天赋高,我一听高兴,拉他进家门,把我平时所写的毛笔字和临摹的中国画习作统统搬出来,请他过目,意在多听些鼓励的话,犒劳犒劳。
数天后,朱老师带了一本由贺天健著1962年出版《学画山水过程自述》的书籍送给我看,从此,激发我对山水画的兴趣,至今我还保留着这一份缘分。
当时,父亲给我收集了一些山水画题材的名家出版物,记得其中傅抱石一幅山水《镜泊飞泉》,我甚是喜欢,就开始临摹抱石山水,后又临习李可染的,就此一发而不可收,宋、元、明、清山水出版物见一张临一张,放假了,就去周围的自然山水中写生,费用(两个烧饼钱)由父亲私下解决。
1970年,我响应号召去了浙江建设兵团,当时生活大山之中,加上我当时负责美术和文字类的宣传工作,更有机会面对真山真水的写生,体会,农村的生活给我日后的创作带来用之不尽的绘画素材,我要感谢那历时8年的艰苦岁月。
文革后,因工作之需有幸接触陆俨少先生,并经常得到陆先生教诲与指点。在整个学画过程中,我选择性地吸收了李可染先生的浑厚与光感,傅抱石的灵动与朦胧,陆俨少先生动感与气势,朱恒先生苍茫与质朴。要我回答哪位老师对我的影响最大?我的感受是陆俨少先生笔墨技法,使我在创作中得心应手,而朱恒老师的创作理念,激发了我新的创作思路和创作语言,我认为二位老师对我在绘画创作上的帮助不分伯仲。
记者:据了解,您在国画创作中,在传统皴法的基础上,开创了江南山水画法中的“杂木皴”法,您能具体谈谈“杂木皴”的江南山水画法吗?并介绍下您是如何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开创出这一新的艺术语言的表现形式的?
宋柏松:上面谈到了朱恒先生的创作理念,激发了我的创作思路与创作语言。因此,我开创的这一新的艺术语言,得从朱恒先生的艺术主张谈起。
朱恒老师在山水画创作中的树石画法上,主张树石不分家。他曾多次对我讲起,他经常静观生活中的树石关系时,并非古人所画的树石分家,而是树石混成一体,从整体看树中有石,石中有树,画时须树石不分家,融为一体,这才是江南山水的表达方式。为此,我考察,研究了南、北山水之差异所在,北方山水石多树少,适合树石分家之画法,而江南山水植被好,山石间藤木缠绕,一眼望去忽树忽石,宜以树石不分家之法绘之,然而要达到这一效果,必须在原有笔墨技法上有一个新的突破。
为此,我通过多年在笔墨技法与构图造势上的探索,研究,逐渐形成我目前作品所体现的那种以树皴石,以石衬树,树石同勾互皴手法。这一笔墨与构图的创立,用以表达江南那种亦树亦石植被茂盛山壑,给人的视觉带来一种斑驳、苍茫,树石繁杂的艺术效果。这一画法的面世,得到了业内众多专家和评论家的称赞和肯定,并把我的这一山水画创作技法归纳为“杂木皴”。
记者:您的国画作品题材丰富,尤其是您画猫、画猴等国画小品,无论是在绘画技法以及意境上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以说是雅俗共赏,请问您为什么偏爱画这些题材呢?是有什么样的故事么?是否有新的或者个人化的趣味倾向在艺术作品中产生?
宋柏松:生活是文化艺术的创作的源泉,只有被自然生活所激发的创作激情,其作品才能动人,文化是提升作者之思想品位和艺术情趣的,只有被文化提升了的创作感受,作品才有文化品位。这是我对待艺术的一贯主张。
我笔下描写的那些较为生动小生灵,皆是生活中与所遇之物的情感积累。我与小动物,自幼有缘,记得孩童之时,特别喜欢小动物,尤爱其幼崽。当时,浙医大因教育科研之需,有专门饲养用于实验的动物之场所,饲养的动物,除了猛兽,其余基本都有,因此,我那时追着动物幼崽玩。稍长,便吵着要父母给我买小动物饲养,就这样,家里养过小狗、小猫、小兔,还有,小鸡、小鸭、小鹅等,除此,我后来还养过小猴、松鼠、小白鼠之类的,只要喜欢的动物,都会想尽办法弄来自己饲养,观察,玩耍。在饲养的过程中,不仅了解了动物的习性和生长过程,还产生了许多有趣的事儿,愉悦在我的记忆之中,每当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就会有指腕之痒,故常常以笔墨代替思念之情。并从早年的细笔丝毛画法转为散笔披毛法,再由散笔披毛法演变成现在破墨写意画法,此法更具个性之发挥,亦能更大程度地张扬中国画的笔墨情趣与韵味。
记者:在21世纪的今天,艺术市场蓬勃发展,在当前这个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背景下,我们也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画派与绘画作品,我想请问您,您觉得什么样的手法更适合表达艺术本质?艺术的形式和内容的关系?
宋柏松:在当前我国经济,文化大繁荣的形势下,艺术作品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喜人景象,画家们各人以各异的想法和手法,创作出各异的美术大餐。然而,对于画派的地域特色而言,已被现代化的图文信息广泛传递,以及现代交通和通讯的便利与快捷,使南、北、东、西各地画家间的交流更加频繁,其界线已变的非常模糊。故当今画派的定论为时还早,须留于后人评说。
至于用什么手法更适合表达艺术的本质,我认为因人而宜,重在创造。对于艺术的创造,手法为其次,关键是创作者的思想意识,对待艺术要有一颗真诚、纯净的敬畏之心,有一种清静的心态,通过对生活的感受去发现艺术。用自己的艺术思考和创作手法去表现生活中精彩瞬间,用自己的智慧去创造高于生活的艺术作品,展示给世人一种新奇的美感,民族的、与众不同的美感。这就是我认为艺术本质,形式和内容的关键之处。
记者:您曾有许多关于绘画的论文和专著发表,您认为当今中国画的审美观点带有怎样的民族特性?
宋柏松:中国画和西洋画存在的最大差异,就是文化上的差异。中国民族文化审美特性就是讲究作品的文化内涵,在追求视觉感受同时,寻求的是诗情画意,带给人们一种心灵深处的享受。而西方绘画在艺术层面上的表现,是色彩与形式对视觉的冲击力。这是其一。
其二,西画除了展示给人们一种视觉效果(绘画的结果),剩余还是结果(效果)。但是,中国画不同的是,除了绘画结果(效果),还有绘画时的过程,让人可读可品。这个绘画的过程就是笔墨的运作速度与力度,在纸上产生的机理效果。这些产生的机理效果,我们称其谓笔墨韵味,因此中国画的品赏过程也称之谓“读画”。它不仅给世人带来视觉的美感,还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想象空间。
其三,西画家,只要能画出自己风格和动人的作品,就能称得上一个优秀的西画家。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中国画家在画面上除了体现作者的风格(笔墨与形式的创造),在创作出动人的作品之外,还必须有较高文学修养,要有漂亮的文句和精彩的书法展现在其作品的款识之中,作为艺术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支撑着作品的整体文化内涵与艺术含量。这几点上的讲究是任何画种不可比试的,亦是凸显东方文化审美思想中特有的民族性。
记者:当艺术在世界范围内相对成型和完善时,对于中国画艺术而言,又意味着什么?您是如何看待和处理东、西方之间的关系。并请您谈一下21世纪中国画的新发展、新机遇、新挑战? (机遇与挑战并存)。
宋柏松:当一个时期的艺术样式相对成熟和完善情况下,在作出结论的同时,它即成为历史,成就了又一个绘画的传统模式,对中国画艺术而言,意味着新的艺术样式的创新时期的开始。
而对东西方艺术间的关系,两者存在着各种不同的文化与审美上差异,我虽然一生都浸淫于本民族文化,民族文化已渗入骨髓,然而对于西方艺术的经典之作亦甚是尊重(不包括西方的垃圾文化),同时我会恰到好处地吸收一些西方艺术的长处,补充我的创作所需。东、西文化的交流,其本意就是互学、互补,取长补短,共同发展,相互完善,反之,就失去了交流的意义了。
读到关于21世纪中国画的新发展,愚以为,在中华大地这个地灵人杰大国中不缺少在创作上发展的画家,而是缺失能发现这些正在推动艺术发展者的慧眼,以及更完善的相关制度与政策。不然,滥竽不仅能充数,亦能当道,如此,何谈发展。
在国民经济发展占领世界高地的当口,文化艺术亦须同步跟进,在这跟进高地的过程中,新机遇和新挑战同时驾临。(校对:金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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