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婉超逸感兴寄情——《西部成功书画家》刊载延安美协主席李师明先生作品赏析

李师明先生作品《荷塘新绿》

看到《西部成功书画家》近日刊载李师明先生的花鸟画作《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荷塘新绿》等，笔者注意力不禁被其富于个性的画面笔墨语言所吸引。赏析画作审美活动的主观神思，也随着其屈婉纤劲的笔线，渲淡缥缈的墨团舞动升腾起来，而生出如王微的《叙画》“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一般的遐想来。画中如烟迷蒙的春柳，也仿佛随风舞动起来；枯寂的残荷，脱了水的茎枝下，也好似蕴藏着生命萌发的磅礴力量一样……。一时间，脑海中联想蜂拥、纷至沓来，情感丰沛、翻腾涌动而来。

画面形象的鲜活建构托赖于笔墨语言，笔墨语言的骨气体现又在于画家对客观物象的感物获得，而这种主观情感和客观结构的“获得”，还表现在具象的笔线、墨迹的样态呈现。故张彦远说“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于是从这一角度，逆向分析李师明先生的画作《荷塘新绿》我们能得出如下结果。首先从笔墨线面的呈现来看，画面中的线条是纤细劲婉、沉实凝练的，墨的生发也反映出漫漶渗透、丰润饱满的样式来。而这样的笔墨组构承载的画面客观物象，是荷塘褪去冬装，水面浮冰消融的自然时象反映；是枝干横斜、枯叶凋零的水面表象之下，蓄积一整个冬天力量的荷藕萌发出新的生命的彰显，也就有了画面中那滃晕水墨上三三两两的花青点染赋彩。

李师明先生画作《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所以正是基于这样充满强烈反差的形象建构和情感表达需要，也就有了画家中锋运笔构写花叶枝干，“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的辩证呈现；黢黑浓墨泼洒造化的去年残叶，与浅色朦胧淡墨晕开于纸面，生发今春新荷的鲜明对比；以及旧荷残枝败叶之渴笔露白的枯寂笔象，与新生出水圆叶所用水墨的迷蒙蓊郁之间的整体调和。然而以上层层递进的创作运思，其根蒂还在于画家所见“田田八九叶，散点绿池初”的少年般可爱新荷，与“池底枯荷瘦不胜”的历尽沧桑旧荷，辉映交错、时空勾连的景与境之中。尤其是写意笔态建构点缀的呼朋唤伴鸟雀，与荷塘草木静谧的萌发，一动一静而生机盎然，更与这“池塘新绿”之“新”相呼应，蕴发出春的生命力量来。

李师明先生作品《观鱼自乐图》

再有如这幅《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其笔墨之寄、花鸟之喻亦是如此。乱笔穿插、绝而不断，笔锋纵逸、杂而有序，带来园中春天柳枝柔韧、婀娜的姿态；还有淡墨铺陈、斑驳陆离，徐疾皴染、飘逸飞扬，运构的葱茏烟柳更见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的自然天地。其中即见画家于真实自然中“心穷万物之源，目尽山川之势”感物体验，亦见其神思运构的意匠经营。更有付诸于笔墨勾勒皴擦、烘染泼破之变，图示立意定景的阴阳相生、辩证调和，还见情融于笔墨、志托于相构的主客交互、心物熔冶反映。譬如画面中富于逸动感的水墨笔线，观之自然能引发观者神思的意动，继而迁想妙得、浮想联翩，带来“春”的情感生发和共鸣。春风里三五成群而嬉戏于柳林浓荫间的鸟雀，也还见画家体悟古人诗意情思而反映的时光如梭之感，青春易逝之叹。

（文\成功美术馆书画艺术评论员冯宜玉）

李师明先生作品《群雀戏春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