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贯中西度物取真——《西部成功书画家》刊载山西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焦国辉先生画作浅析

焦国辉先生作品《雪域朝阳》

古人多有通过对“真”的强调，来评论绘画的。譬如在荆浩的《笔法记》中“度物象而取其真”，“真者气质俱盛”，“制度时因，搜妙创真”等的多处论述，清代笪重光“真境逼而神境生”的画境之论，可见古人的绘画创构对物之对象“真”的神韵、性情本质生命感的探究和表现。笔者赏读《西部成功书画家》近日刊载，山西大学艺术学院老教授焦国辉先生的《圣山圣湖》《雪域朝阳》，这两幅兼具中西绘画语言承载和形式的作品，亦有“可忘笔墨而有真景”的“度物取真”“得意忘形”感受来。

赏读焦国辉先生的山水绘画，乍看之下笔者视觉上被其“逼肖”的强烈画面“真景”所冲击，思想意识里也情不自禁产生一种不见其画语踪迹，而精神与那雄伟壮丽、静穆玄远的西藏高原“圣山圣水”相伴共存的神奇感受。这种奇妙的审美共鸣感受，即是画家抓取山之雄峻、水之清澈、天之湛蓝、云之洁白的形之“真”相，乃至突出其壮美而神秘、崇高而旷远，及瑰丽多姿、鲜活生动而横亘千载、静谧无声的神之“真”意，以打破固有画语程式又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的主客交融、心物熔冶之造，所营造的精神混响触动。

焦国辉先生作品《圣山圣湖》

如《雪域朝阳》，碧空如洗的蔚蓝天际之下朝阳初升映照的雄踞高耸雪峰，峰顶峦脚、山之向背、岭之起伏，由耀眼的高光虚白，到灿烂的积雪峰脊，及蓝色赋象的斑驳点缀、凸起山石，纵向交错、低洼沟壑等的远景之造。还有中景处或绿或蓝的冷色杂陈交融，呈现的聚散斜角对开两边层叠山坡。再有近景以蓝色调为主，又深色构型、浅色填充，藏露错置带来的砂砾碎石岩层肌理之貌。这些都可见画家画面构造中，对西藏山水结构、形貌、色彩，以及势感、气韵和精神内涵之“真”的着意强调。还如《圣山圣湖》中水墨线写，勾勒雪山轮廓、皴写山体凹凸的或线或面笔触，与其形迹之外的大面积留白虚实结合，构建出高原雪山纯净浑穆的气象来。水墨整齐排布晕淡渗发赋形，而彷如镜面的湖岸对面，又有契合藏域山体实像，兼具中西绘画语言的律动线墨皴写和色彩光影块面，带来山峁高隆凸起、沟壑溪涧汇流入湖的写实高原山水之象。近景，线勒其形、色充体积而墨彩相彰交织，“神气生动”体积饱满、棱角分明的山石，奇正相生、大小参差布构之，形成或纵或横、前后错置、辉映交错的缓坡交汇、两山排达，及呼应远山、拱卫圣湖的高原湖山“真景”。

再从画家表现这西藏山水自然、人文内涵，而“传神”“图真”的技法语言角度，分析焦国辉先生绘画解码山水的意义。西藏高原，自古以来鲜有画家涉足其中，更遑论有成熟的画语程式赋象绘写。况且无论是“北派”还是“南宗”的前人成熟皴写语言，与西藏山水的本质和神韵亦相去甚远，故而也难以真正反映其真相、真境。所以如《雪域朝阳》一般，焦先生鸠集中西笔墨、调和光影色彩，以强调对象山水“形真”，以契合西藏山水实相的画语创构就显得极为重要了。还如那《圣山圣湖》中以蓝色天空为背景的“雪山”“镜湖”之构，既有大量汲取西画光影明暗、强弱，色彩冷暖基调，空间体积结构画语元素，对其瑰丽而雄伟质感、神韵之真的营构。还不失国画笔墨之象，对其具象山水体积、肌理真相的解构表达。如画面中为达到鲜明、丰富、完整，乃至传神的山水相态呈现，画家受国画“块面皴法”启发，而依据形态、结构、肌理和气韵等等山水的具体情态，革新改造、衍生赋象，付之笔端的各种各样的线面皴写构成，也还见由其山水形貌“真境逼”一样的真实相态构写，继而带来“神境生”似的崇高瑰丽、气势磅礴生命感传递。

（文\成功美术馆书画艺术评论员冯宜玉）

画家简介：焦国辉，原名焦金杯，1937年生于山西临汾。1955年考取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次年转入北京艺术师范学院国画专业。师承吴冠中、白雪石、俞致贞、刘福芳等名家。1960年毕业分配回山西艺术学院任教。1962年调入山西大学艺术系，历任讲师、副教授、教授。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水彩画学会会员、山西省文史馆馆员。曾多年担任山西水彩画学会副会长、山西省政府老龄委书画会副会长等职。

水彩画多次入选全国、国际大型画展，并获“国际铜奖艺术家”称号（1994年），出版有《焦国辉水彩画集》（人民美术出版社，1996年）《焦国辉诗集：杏花飘香》（山西人民出版社，2018年）；近年多着力于探索国画西部山水，出版有《中国当代名家画集：焦国辉》（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21年）（俗称大红袍系列）。多次举办个人画展，作品被收入十几部大型美术典籍，被中外艺术机构收藏，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