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岳书法作品欣赏
贺宏亮
读张景岳先生的书作,使我感触最深的首先是他对文人书法传统纯正精神的深切把握。张先生浸淫传统书法多年,尤倾心于米芾、何绍基、赵之谦、王铎诸人。线条是书法的生命。这几位传统大师都是“用”线条的高手,如米芾的“八面出锋”,何绍基的涩感和王铎的“涨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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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书作的线条也耐人咀爵,颇多可卷可点之处。如《何绍基论书法》的沉着,《潘天寿诗.嫩寒》的恣肆,《刘熙载句》的凝重,都给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潘天寿诗.嫩寒》是件突出之作,显示出张先生在拓展线条表现力方面的用心。这件偶然得之的作品,大量使用了侧锋、偏锋、破笔等笔法,极大丰富了线条的表现力。我常想,作为书法最关键构成原素的线条,如何拓展其表现力是书法艺术很重要的课题。正统书法观念对笔法、线条规定了许多禁忌,如要求“笔笔中锋”等等,实际上对书法的自由表达构成障碍。我甚至想到:败笔也是一种笔法,只要它处在适当的“语境”(CONTEXT)之中。张先生和我谈到过波普尔的“试错法”。我想他是对的。通过成条不断“试验”(波普尔的挚友贡布里希就谈论过艺术中的“试验”),剔除杂质,找到线条所可能的各自适当表达方式,丰富技法语言的武器库,拓展线条的表现力量,从而使书法与现代人的精神世界更为密切地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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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书作内容多抄录董其昌、黄宾虹、潘天寿等人的画语。我不知道张先生有意无意中是否用心于董其昌的“熟后生”,但我可以肯定地说,“生”是张先生书法又一难能可贵的特质。作为专业人员,长期大量地接触书法反而可能会成为创作的一种伤害——无法保持艺术感觉的新鲜度而使创作流于“熟”。T.S艾略特在获诺贝尔奖后的一个访谈中说:“没有其它事好干,写得太多,粗造滥制,那实在危险。”我想这对许多专业人员来说无疑是一记棒喝。张先生爱好广泛,涉猎面宽,对书法想得多,写得却不太多,每次创作都持一种极端认真的态度,不粗造滥制,不“甜熟”,能够保持“生”味,确是难能可贵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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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有很多探索之作没有保留,他说他不成熟。他一再声称这里展示的作品只是学习传统的一个过程。我明白他的深意并深深地敬佩着,他是立志要为传统书法的现代转换作出实质性的贡献。他还在不断地积累。我想,书法史正在我们这两三代人手中经历着种种前所未有的变化,每位书法家,都可能在这部正在完成的历史中写下些什么。读张先生的作品,与他交谈,常使我产生一份沉甸甸的历史感。这份沉重,迫使我们不断地思考、探索,也只有不断地努力探索着,才可能使我们真正地进入历史,成为这部正在完成的当代中国书法史的参与者与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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