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及艺术品收藏一直流行“经验鉴定”,只有那些阅“物”无数的鉴定师,才能胜任这个角色。过度依赖“经验鉴定”,很容易形成“马太效应”。
去年拍出2.2亿元天价的“汉代玉凳”,今年初被人以“汉时无凳”之史实,指为赝品,引发公众对鉴定师的能力与操守的空前质疑。近日媒体又报“汉代玉凳”源自江苏邳州一个仿古玉器作坊,是用明代材料组装。这个仿冒品被文物鉴定师鉴定为汉代奇物,估价一下子变成1.8亿元以上的宝物。
我们且推定相关鉴定师是“诚信行事”,他所认定的东西,对于他知识和经验认知范围内是“真实的”,那么,这个鉴定结果与实际物品如此相差万里,被一民间作坊手艺人所“骗”,只能说明鉴定师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
而同样是这几天的消息,或许可以把相关问题串联起来。鉴定大师徐邦达于2月23日去世,徐老曾为富春山居图验明正身。随着徐老的去世,鉴赏界被称为“三大家”的谢稚柳、启功和徐邦达均已作古。去年5月22日,另一位被视为考古界泰斗的徐苹芳也辞世,他生前曾质疑过“曹操墓”。大师们的相继辞世,走一个就缺一个,一时难有人能替代。
古玩鉴定一般依两类法,或经验鉴定,或技术鉴定。技术鉴定对物品带来不可避免的创伤,所以一直较流行的是“经验鉴定”,只有那些阅“物”无数的鉴定师,才能胜任这个角色。这一过度依赖“经验鉴定”模式的做法,很容易形成“马太效应”,有阅历的人越有阅历,越有阅历的人越能获得扩充阅历的机会,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人才的青黄不接。也就是说,技术鉴定的适当重视,才会打破权威人物垄断鉴定话语权的现象。
另一方面,我国民间十年古玩和艺术品“收藏热”,极大地推高了收藏品价格,使一大部分做鉴定的人,转而也做起收藏和文物买卖,变身为收藏界“大佬”。十年收藏热,在没有培养起与市场相适应的专业人员数量之前,就使原有的队伍流失了一部分。而一些虽守着这一“清水”职业的人们,也越过鉴定“中立价值”,替人做“假鉴定”。目前中国法律并没有对“鉴定走花眼”以及拍卖行“知假卖假”等有严密的法律责任规定。去年鉴定和估价成24亿元的假“金缕玉衣”,就被人质疑为收藏人与鉴定师共同筹划的“骗贷”戏,假金缕玉衣凭鉴定师出具的鉴定书,从银行里骗贷7亿元人民币的庞大资金,按这一事件后续发展来看,鉴定师们并没有受到法律的追责。
依我国的文物法,文物鉴定资格大多依身份而生,排斥民间鉴定大师,多数活跃于民间收藏市场的鉴定师没有成长和成名的空间。如要鉴定国家级的文物,只有故宫(微博)的官方鉴定师才有资格,而故宫官方鉴定师一般依名录上的文物来查实待检文物是否对应,一旦出土的文物不在名册之列,文物身份就成为一个问题。十年收藏热,也是文物出土热十年,大量不在名录上的文物的出土,不得不以“仿真”之名流到海外,经海外拍卖获得“身份”后,又流回国内市场。
“汉代玉凳”作假与鉴定大师作古,使我们越在迷乱的时候越没有了权威的指引,这一困境的解决,唯有靠鉴定人才队伍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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